张驰新：2007 谈谈翻译这点事

　 张驰新

　上海新东方 学校口译教研组翻译课题组组长。中/高级口译翻译明星教师。高级同声翻译。首创口译应试翻译的“字母理论”，与邱政政老师合著《中级口译笔试备考精要》一书。

　　我从高中接触翻译，当时翻译莎翁的“四大悲剧”，后来被证明“是个悲剧”，大学开始涉猎专业翻译，大三开始研究翻译，毕业后在澳大利亚从事一年多“外事”工作，翻译口译家常便饭，然后在上海新东方的口译讲台上一站也快五年了，前前后后 14 年，对翻译界无任何贡献，只是自己常年苦思冥想，提出对应试翻译、口译考试的“字母理论”、“ 10 大经典翻译原则”、“ 10 大经典 PK 句型”，后来分别推出了它们的 2.0 版，这些理论确实是我多年来结合导师、自身之体会以及翻译教学一线经验浓缩之精华，熟悉新东方口译的学子们一定是有所耳闻的。但是近几年来我越发感觉到：口译考试的翻译之所以成为短期内芸芸众生无法逾越的壁垒，实在是由于其区别于一般英语学习的特殊性，所以学习翻译不能简单地等同于学习英语，虽然两者乃子集关系，但是在翻译中其实最难把握的是“词素”的特殊性，为此，在最近的 1 个月里，我闭门造句，目前整理了大约近百个翻译中独特的词素语言，从中告诉大家翻译是需要“经验”的，许多问题并不是通过你的 common sense 就能搞定的。

　　我先给大家举几个简单的例子：

　　例子一： 有一个中文的后缀叫“ … 化”，一般的学生立刻会想到后缀 -ization ，仿佛它们之间形成恒等的关系，确实在大多数场合这是行得通的，比如：

　　现代化 →modernize

市场化 →marketize

　　地区化 →regionalize

多极化 →polypolarize

　　但是在中高级口译中往往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你，其所要测试的是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下句：

干部队伍的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

　　① The ranks of the cadres become more revolutionary, younger in average age, better-educated and more professionally competent.

　　② Cadres are more revolutionary, younger, better-educated and more professional.

　　在这个例子中我们发现其实 “ … 化 ” 这个后缀也可以用比较级来表达，前提是可以转变为形容词，那么 “ 时尚化 ” 也可以成为 more fashionable ，其次我们还可以用被动语态或是泛指代词来翻译 “ … 化 ” ，比如：

国际关系民主化

　　① Democracy should be practiced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② We should practice democracy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如果遇到那些不能转变为形容词的情况，我们就可以把它变成 turn … into …. ； make …function as … 例如：

企业化 →turn …into business institutions

make…function as an enterprise

集团化 →incorporate…into an enterprise

　　最后还可以把某些 “ … 化 ” 进行状语化，比如：

如果两岸客运包机实现 “ 节日化 ” ，还可以向常态化发展。

节日化 →on all festivals and holidays

　 常态化 →on a regular basis

　　所以总结一下： “ … 化 ” 的特殊译法包含了以下四种：

　　1. 比较级法

　　2. 转态译法或泛指代词法

　　3. 名词法

　　4. 状语法

　　试问一个没有翻译 “ 经验 ” 的考生，怎么能从容地走进中高级口译考试（特别是高级口译考试）的考场呢？

　　翻译不仅需要这种 “ 经验 ” ，而且甚至有时需要固执的 “ 公式 ” ，这是我在大学二年级开始体会到的 “ 翻译圣经 ” ，当时上外翻译专家吴刚老师（非嫦娥之夫）给我们人手一本《翻译口译必 “ 背 ” 三千句》，收集了一些当时还未出版由他所总结的翻译中需要口诀化的东西，这些短小精悍的语言点让我受益终身，顿时打消了我对翻译、特别是口译的恐惧，从此我开始喜欢上了翻译和口译，此前虽有兴趣，却总是茅塞未开，此诀颇具当年 “ 隆中对 ” 的作用，而我却无皇叔之勇。举一例以飨读者：

　　首先请读者在 1 分钟内译出下面的短语

加强 合作

促进 发展

增加 机会

深化 改革

推动 贸易

　　好了，我想你一定会给出许多个答案，但请你看一下手表，是不是在 60 秒完成的，我的学生往往完成不了，源于他们想法太多，其实这些动词都属于 “ 正向强化 ” 的范畴，如果从语义学上说，动词都有其最精确的搭配（我们往往不清楚某些词之间的 nuance ），我们先来看一下答案：

加强 合作 →strengthen cooperation

促进 发展 →promote development

增加 机会 →increase opportunities

深化 改革 →deepen reform

推动 贸易 →facilitate trade

　　停止你的感叹时间，其实你完全不必那么复杂，在口译过程中，有经验的译员就会写个 “+” 号，然后用一个表示“正向强化”的万能动词 further ，是不是对所有以上例子都适合？这就是受益于 “ 简单化 ” 。当你积累到 3000 句口诀的时候，那时就是你出口成段的时候。

　　有了材料，高楼大厦才能拔地而起；有了规划，高楼大厦才能屹立不倒。 “ 材料 ” 就是词素，而 “ 规划 ” 就是翻译原则了。原则林林总总，有大有小，对于“ 阳春白雪 ” 的翻译学派中，我们所要吸收的是实用翻译理论和原则，也就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或者能够举一反三的。我从 2004 年开始推出口译考试的翻译十大原则，包括动宾连接原则、时态原则、主语确定原则、谓语最小化原则、动宾换序原则、逻辑关系原则、连接原则、减少 of 原则、名词词组与分句互译原则、要词原则， 2005 年精选了 10 大翻译场景句，包括选择类经典句、使动类经典句、回忆类经典句、假设类经典句、意愿类经典句、描述类经典句、总分类经典句、判断类经典句和发生类经典句，基本上涵盖了 80% 的翻译、口译场景和 90% 的听力短句翻译常考场景，在各大英语期刊、教学研究专刊、网络、博客中成为最受欢迎或点击量最高的文章之一。事实证明，在每一次中高级口译的翻译考试中，中级口译的句型命中率达到 60% （也就是说在翻译试题中每 10 句话其中有大约 6 句话可以用到我的翻译经典句型或是翻译原则），高级口译的句型命中率维持在 35% 左右，这个比例在历年考试的动态分布中其实是相当高的。比如我们拿 2007 年 3 月的高级口译的汉译英部分来做个简单的说明。

　　中国政府高度重视保护环境，认为保护环境关系到国家现代化建设的全局和长远发展，是造福当代、惠及子孙的事业。中国政府将环境保护确立为一项基本国策，在推进经济发展的同时，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强环境保护。特别是近年来，坚持预防为主、综合治理，全面推进、重点突破，着力解决危害人民群众健康的突出环境问题；坚持创新体制机制，依靠科技进步，强化环境法治，发挥社会各方面的积极性。经过努力，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加剧的趋势减缓，部分流域污染治理初见成效，部分城市和地区环境质量有所改善，全社会环境保护意识进一步增强。

　　在这一试题中，首先牵涉到谓语最小化原则（比如在 “ 坚持创新体制机制，依靠科技进步，强化环境法治，发挥社会各方面的积极性 ” 中 “ 依靠 ” 明显可以译成 by 或 through ，并提前翻译， “ 发挥 ” 可以充当目的状语， to 是最简单的选择）；连接原则（在最后一句中， “ 全社会环境保护意识进一步增强 ” 应是主句，可换序翻译）；逻辑关系原则（文章中大量并列句式其实暗含了含蓄条件句和原因句，譬如在最后一句中， “ 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加剧的趋势减缓，部分流域污染治理初见成效，部分城市和地区环境质量有所改善 ” 充当了隐性的原因状语）；主语确定原则（注意在文章中段主语应是 the Chinese Government ，而不是 China ）；减少 of 原则 （一般的考生对于 “ 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加剧的趋势减缓 ” 这句话会使用 the mitigation of the aggravation of ，其实复杂累赘，结合 “ 初见成效 ” 和 “ 有所改善 ” 的表达，我们可以统称为 improving ，这样就可以去掉非修饰关系的 of 架构，同时还使用到了 “ 名词词组与分句互译原则 ”）。

　　同时我们看到相当数量的经典句型，例如判断类经典句（是造福当代、惠及子孙的事业）、总分类经典句（特别是近年来 …… ）、使动类经典句（保护环境关系到国家现代化建设的全局和长远发展）、发生类经典句（全社会环境保护意识进一步增强）。如果考生在考试之前潜心研究这些翻译原则和句型，那么不仅可以有效地加快翻译速度，而且可以全面地提高翻译质量，赢得理想的分数。

　　最后谈一下翻译主题的准备，由于本人爱好统计学，惊讶地发现中高级口译的翻译试题也是有所谓的板块轮动现象和破浪现象，简言之，翻译大背景平均每三次轮换一次， 04 年到 05 年末是文化板块， 05 年末到 06 年末是政治外交板块， 07 年开始考到金融板块，果不其然，在中译英部分，中级考试考查了世博会的话题，而且和我考前在口译峰会上重点推荐《中级翻译教程》中四篇文章里的一篇几乎完全一样，这对于考生是莫大的喜讯，高级考试考到了 “ 环保问题 ” ，其实也是经济民生中关于 “ 减少能耗 ” 的问题，本质上还是属于大金融范畴，而且我在 “ 中国外交网 ” 里还查到了原文，看来考生还是要勤上一些我们在课上强力推荐的翻译学习网站。所以参加今年 9 月考试的考生，如果遇上诸如 “ 人民币升值 ” 或是 “ 证券市场 ” 的经济时新话题，也是极有可能的情况。翻译考试的难度也是潮起潮落， 2000 年开始达到难度的第一个小高潮， 2004 年是第二个，直到现在考题难度比较平稳，预计到 2008 年又会有一个新高，所以建议考生在 2007 年 9 月尽可能地参加中高级口译考试，避免 08 年可能到来的风险。